有时候,感觉自己真是不入流。
前些年住平房,邻里经常聚在一起在隔壁打牌,吆三喝四,场面很是热闹。而我,却喜欢用紧闭的门窗,隔绝那尖而不羁的笑声,抱一本书,躲在最安静的房间,享受着一种特有的孤独。 因为这,常常遭到大家的抱怨。特别是六缺一的时候,大家便喊我救场,我却总以不会打牌为由谢绝,又不想虚心向他们学习牌技,久而久之,自己便成了大家眼中的“怪物”—不合群的怪物 。但这样也好,大家各得其乐。那合群的,就在牌桌上尽情释放,这不合群的,就在书中自醉徜徉,倒也没有感觉到冷清寂寞。
前几年,我们搬家了,原来的几家邻居也都相继搬走。以后偶尔凑在一起,大家深感遗憾的一件事就是“没法打牌了”,而我却因为从前享受了孤独,而现在也就没有了遗憾,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祸福相依。
不喜欢打牌情有可原,可不喜逛商场,这好像不符合女人的特点,而我的确不喜欢逛商场。除了买衣服需要时间试穿挑选,其余的时候都是直奔主题,然后匆匆逃离。也许,自己的脑神经太脆弱,无法承受商场里的嘈杂,或许自己的视神经怪异,看不惯那些小男人在女人用品柜前转转悠悠。总之,无事闲逛,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惩罚。
女人没有了逛商场的习惯,也就有了很多的富裕时间。我用这些时间,把自己认识的几个字,不住地排列组合,通过它们来消磨时间。可是,自己惊喜地发现,摆弄这几个字,竟是乐趣无穷,这种方式竟然让自己释放了心绪,愉悦了心情。心情与文字交融时的那种感觉,不是在商场里能购买到的。
每天比较固定的活动,是晚饭后去公园散步,为了自己的身体。
本来不大的公园,有几处露天舞场,其实就是车子座或者石基上放一个音箱,音箱里传出依依呀呀的曲子,还带着吱吱作响的杂音。于是一大群人随了这曲子,忘情地舞动。最近,这公园里又兴起了跳“僵尸舞”,那音乐到动作,都着实如僵尸一般。本来公园的小路,取曲径通幽之意,弯曲,在树木花丛之中,也有九曲回桥在池塘上。可是每每傍晚,这里寻不到丝毫的幽静,满耳朵里灌满了喧嚣。
喜静的我为了躲避烦恼,便把耳机塞进耳朵,绕过那片舞动的人群,独自倾听着自己喜欢的小提琴曲和钢琴曲。我的快乐,也随之跳跃,似乎嵌进了那或舒缓或激情奔放的乐章里。此时,我才发觉,心静了,即使在闹市也能寻到幽径。
逐渐的,我不再责备自己的不入流,而且渐渐喜欢上了孤独,因为孤独本身是一种廉价的享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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