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了教具是粉笔黑板的年代,咱也可以轻松地运行教学课件上课了。每当看到大屏幕飞入知识要点,一些清晰的影像往往也同时闪入自己的脑海,与眼前并茂的图文重复更迭又分离。
毕业那年,分配在农村一个初中任教,学校的几个教室确定为危房,于是几个班借用了邻村的一个空院落做临时教室,我们十来个老师随班到了那里。简易的办公室里有两张大桌子,作为办公桌,没有课的老师就挤在那里轮流看作业备课。办公室里有一张小床,成了作业架。就在这样的一个“学校”里,我们坚持了整整一年。这“学校”周围就是庄稼地,一个老师带来了土制的炉子,我们就地取材捡树枝找玉米秸烧水做饭,家远的老师在学校里吃午饭,浓烟滚滚也算是那里一道别样的风景。记得一个老师说,院子边上的那片茄子地,是他姐姐家的,我们可以“偷”来炒着吃,于是推荐他去做这事,那新鲜的茄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摆上了我们的饭桌。如此的事情,让苦涩的岁月里也沉淀下一些快乐的记忆。
终于等到建成了大学校,告别了危房和在外漂泊的日子,进入了一个有平房教室和操场宿舍的学校。因为这里的村子很分散,有些孩子离家远,需要住校。记得学校中间位置有一盏路灯,每天早晨天不亮,路灯下就聚集了一些孩子,借着昏暗的光亮在早读,伴读的是飞蛾和小虫。这种灯下早读的景象,现在已经不见了。现在的孩子不愿吃苦,家长做好了早饭喊着起床,孩子都嫌声音太吵。
后来进城,感受到城里教学条件的优越,感慨农村孩子受教育的不公平。
现在,虽然农村教育条件也在改善,但越来越多的农村孩子却依然想进城读书,有条件的家庭把孩子送进了城里的学校,没条件的也在努力创造条件,让孩子接受好一些的教育。近两年,为了控制农村孩子进城,市里又出台了新政策,规定城里学校只接收在城区买房的农村家庭的孩子入学,可那飞涨的房价,让一般的农村人咋舌了。
就这样匆忙行走在教学的路上。二十七年,我目睹着,感受着,兴奋着,也无奈着。心中的底片,让岁月冲洗得越来越清晰,常常与眼前的情景叠放,再分离,永远不会找到它们的交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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